当哨声响起,整个城市都在屏息屏幕亮起,CBA直播的片头音乐像一声集结号。客厅的灯光调暗了,茶几上摆开了花生和啤酒。父亲松了松领口,把遥控器放在最顺手的位置——这是他一周里

当哨声响起,整个城市都在屏息
屏幕亮起,CBA直播的片头音乐像一声集结号。客厅的灯光调暗了,茶几上摆开了花生和啤酒。父亲松了松领口,把遥控器放在最顺手的位置——这是他一周里最郑重的仪式。
比赛开始了。球鞋与地板的摩擦声通过音响传来,带着一种奇异的现场感。父亲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攻防微微前倾,仿佛那些奔跑、跳跃、拼抢就发生在这小小的客厅里。他会在关键时刻突然沉默,手指无意识地收紧;会在精彩进球时猛地拍一下大腿,喊出一声短促的“好球!”那声音里有他年轻时的影子。
我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,也是这样的夜晚。只是那时屏幕很小,雪花点不时闪烁。父亲把我抱在膝头,指着场上飞奔的身影:“看,那就是篮球。”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发亮。如今,他的鬓角已白,但眼神依然专注——专注得像个少年。
中场休息的广告时间,他转过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人老了,就这点爱好了。”可我知道,这不只是爱好。这是他与青春保持联系的方式,是平凡生活里一个热血的出口。当比赛重新开始,他再次沉浸其中,仿佛时间从未流逝。
终场哨响。父亲关掉电视,客厅重新被日常的灯光填满。但某种东西已经不同了——那些呐喊、叹息、激动,像看不见的星火,落进这个寻常夜晚的土壤里。明天他依然会早早起床,挤地铁,处理琐碎的工作。但此刻,在CBA直播结束后的寂静中,他伸了个满足的懒腰,眼里还映着方才的光。
原来,体育直播从来不只是比赛。它是一个港湾,让疲惫的航船暂时停泊;是一扇窗,让平凡生活也能看见飞翔的身影。当千万个这样的客厅同时亮起屏幕,我们共享的,何止是一场胜负?那是我们对生命力的共同信仰,是琐碎日常里,不肯熄灭的火焰。